突然有天好想要幫忙 衣服放進洗衣機
才發現了它早就壞了 只是捨不得換新
奇怪是誰一直清洗著 我闖的禍和污泥
好久以來原來我衣服 全部都是媽媽洗
五月天《洗衣機》副歌三
五月天的《洗衣機》是《第二人生》專輯中唯一一首講親情的歌，在2012末日道別的主題背景之下向母親表達深埋的情感，用不疾不徐的話語搭配輕快的節奏，將成長故事娓娓道來的步調，極富感染力。
《洗衣機》巧妙融合了數種作詞的規則和技巧，建構一個不僅困難而且試圖逃避已久，但始終想要講的主題──對母親的感謝和愧歉。和想要表達的情感一樣，作品的主題一直到最後才揭露，這一手留白顯示這是一首非常成熟的作品。
象徵法除了可以將不同的概念連結，使畫面更加豐富之外，也可以用來延長篇章的長度。撰寫小主題的作品時，除了主題內的元素之外，也需要使用聯想法增加更多可以用的素材。
在先前的文章裡有簡單的提過，洗衣機的象徵到了最後才揭露。但除此之外，它接連使用了好幾個其他家電的意象來鋪陳──用洗衣機象徵母愛是作品的主題，而其他的電器就是由聯想法衍生而來。
除此之外，在我那個年代，常用作畢業歌的《最想念的季節》也用了很多這種擴充篇章的寫法。創作段落數很多，尤其是超過六段的作品，特別會需要具有這樣的概念。
在《洗衣機》裡，不同的電器很有可能象徵了成長階段的不同時期。電唱機和吹風機象徵了父母的愛情，在自己出生之後已經轉變成了親情，角色已經由兩人世界轉變成了孩子的照顧者。
冰箱象徵的是年少輕狂的學生時期，「啤酒和冰淇淋」代表了沮喪時的慰藉，這個用法和《如煙》裡的「蛋糕和汽水」很相似。光碟機象徵的是大學時期，這個時候孩子開始離家、展開冒險。咖啡機的意象則是代表已經出社會開始工作的階段，喝咖啡是工作所需，但也可以解讀成在周末的下午，和家人享受悠閒的下午茶時光。
不管是什麼時期，洗衣機都持續不斷地執行任務，就像母愛不會隨著孩子成長而消散一樣。這是比較明顯的一個象徵，但當我更深入一點去看的時候，我發現《洗衣機》還有其他的意涵。
在《第二人生》的MV裡，衣服象徵了工作的選擇。脫下制服走進洗衣店，就象徵了走出自己的職業，選擇不同的人生。衣服需要洗衣機洗去汙泥，才能時時保持光鮮亮麗。而選擇走上音樂這條路，也需要母親的堅持才能夠克服挫折。
或許，選擇的工作不能符合母親的期望，一直都是阿信心裡的一個遺憾。髒衣服從來都不只是闖的禍和汙泥，更象徵自己選擇了一個會使母親擔心的行業。這個隱藏的道歉，讓這首歌更為內斂深沉。
每個人的心中，可能都對母親有同樣的一股愧歉感。在我們的人生裡，有多少次違背了母親對我們的期望呢？
但母親從來不曾悖離我們的期望，天底下總是孩子辜負父母，要比父母辜負孩子來的多。母愛不會隨著年齡而改變，不論長得再大，在母親的心中我們永遠都是孩子。
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，讓我們一起聽聽這首五月天的《洗衣機》，感謝母親。
